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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愁里的开封组章选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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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木版年画 火焰飘忽,像作古的英雄,离开人间的脚步。凡人都有的体态,他们都有。手持长矛,以青山为盾,轻疾的眼神,化作春风。 在一块木板上,点朱,便可以驱凶避邪。红对联
木版年画
火焰飘忽,像作古的英雄,离开人间的脚步。凡人都有的体态,他们都有。手持长矛,以青山为盾,轻疾的眼神,化作春风。
在一块木板上,点朱,便可以驱凶避邪。红对联引路,诸神还阳,庇护众生。墨是有颜面的水,把黄道洗出吉日,所有的日子都有正反两面。
跃上餐桌的鱼,在一滴水的洇染里放纵。热闹的市井,有冷静的菖蒲和菊花,异兽与神祇。贴在门心,供春风暗渡,良辰进出。从新到旧,撕了再贴。
粗犷的线条,是乡愁的经络,刚好圈起秦琼的怒意。总有赤橙与玄黄,让北宋的民间意兴阑珊。肥阔的刀斧,没针对谁,那身盔甲,锈早就替代了线头。
刀落处,跃出无数桃符,酥松的泥土,遍长仙迹与五谷。开门,一个时代的欲言又止。
开封北宋官窑
总还可以在时光的巷口,听到瓷碎的声音,那是红颜一怒的酒樽,一下兴奋了所有的宋词。一座山,因伐薪一再变矮,在开封,再矮的山也有历史厚重的基座。
每件器物,都烙上了平面的伤,而立体的痛,经了雨,就化为朝饮的木兰与夕餐的菊。时光的釉质,把数朵牡丹安抚,比瓷更温润的不是妥帖的光焰,而是暗夜,还守在炉边。
那些窑,现已在史籍里消弭,一部北宋,萎顿成皲裂苍黑的砖头,孤生的苔迹,淹没了珠润的鸟语。大火烧了百年,才将故作高深的裂纹缝纫。经年的陈酿,盛在器口微微泛紫的瓶中,天的蓝,只有炽热的高温可以防止勾兑。
我端起碗,就到了北宋的早餐时段。街上有惺忪的神仙,笃定的木鱼。有人反复惦念,有人刻意装欢。下多大功夫,才能在瓷的表面,罗列月光与潮涌?烧多少柴薪,才能让五千年文明熠熠生辉?
坯纹,将一个时代绞杀。冶过剑戟,炼过斧头,最终还是一只碗斟着北宋浓稠的黄昏。
汴绣
在龙袍与朝服身上,功夫很深的针,一针见到北宋迷离眼神。零落的线头,被大风系在歪脖子树上,那是一个朝代奄奄一息的魂。
一根线,让衣袂扬成花朵,裙裾飘为云彩。我喜欢那些放下锄头的女人,能让一根线跑遍皇室与桑梓。线细到肉眼难见,却仍然缠得开封香汗淋漓。开封城不大,翻阅了千年,仍然是我喜欢的那种开本。
走出皇城,绣女们在乡间,仍然用线牵引与点缀。那片吸附尘土的汗巾,至少可以提供,夫唱妇随的北宋足本。绣花的人,写诗的人,都可以忆秦娥,暗恋罗敷。
同样是绣针,点到了一个朝代的穴位,才有可以迎着针对泄密的清明上河图。买醉的,打柴的,都不像折柳的。摇扇的,喝茶的,都不比下地的。乌纱与朝靴,有线跟针私奔。
绫锦院是汴绣最高学府,每根线进了皇室,就断了回头的路。
针替下了狼毫,锦绣的江山,堪比时下的毕业论文。十指翻动,风起树梢。
文章来源:《河南化工》 网址: http://www.hnhgzz.cn/qikandaodu/2021/0225/609.html